写文字的小编辑

视频剪辑人、文案撰写人、摄影爱好者,曾在某官方媒体深耕废物编辑一职十余载,现在想认真做个作家、摄影师,但好像晚了。

【斛珠夫人续写】番外81

一觉睡至大天亮,方诸睁眼开,已经巳时三刻。

 

甫一睁开眼,便觉一身肿胀酸痛,胸间阵阵发闷,方诸知这些日子没休息好,再加之裹了刺荆条,故而出了这些症状,堪堪喘了口气,见无暇无恙守在边上,挣扎着在他们的扶助下坐起身。

 

“娘娘今日可好些?”方诸问道,声音有些疲软。

 

“爷放心,娘娘好得很,今日很早便醒了,还唤了冰菊姑娘来瞧您,知道你这些日子累着了,便回去向娘娘回话了,后娘娘传了话来,道爷这些日子辛苦,要爷好好养着,不必老往那头跑,说孩子自有奶娘照顾,请爷放心。”无暇道。

 

方诸点点头,瞧瞧外头的日头明晃晃,心中更觉乏闷,几阵上涌的气血无法纾解,捂了心口问道:“方时理呢?”

 

“哦,医官说他累了,去睡了....爷,您有事就吩咐我和无恙来做。”无暇小心翼翼道。

 

方诸沉默片刻,又问道:“药呢?本公每日清晨要用的药呢?”

 

“.....爷,医官说您最近吃药吃得多,把后一个月的药都用了,所以今日开始,不必用药了。”无暇又小心翼翼道,瞧了方诸的脸色开始阴沉,连忙颤着声音赔笑着,连自己都有些浑身发抖。

 

“........”不可思议地瞧了瞧无暇,方诸硬是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
 

“爷,不如先行洗漱吧.....用一用早膳...”无暇又提醒道。

 

“方卓英呢?”方诸又问道:“这个点了,他应该起来了吧?”

 

“哦,大公子早就起来了,去看小世子去了,说是柘榴夫人给孩子们绣了小肚兜,给小世子送肚兜去了....”

 

“他凑什么热闹....”方诸低声喃喃道:“你去把方时理叫来,本公有话要问。”

 

“爷.....医官说,爷有话要问就去问大公子.......”

 

“你到底是听本公的还是听方时理的?!”方诸提高声音打断道:“平日我是太由着你们了,一个个如此没有规矩!”

 

“自然是听爷的话.....”无恙连忙接嘴陪笑道:“但看病这茬.....爷您也得听医官的不是.....咱们都得听医官的.....”

 

“你.....”方诸内心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火气,也不知这方时理好端端的是吃了什么火药,这几日一副反骨,不但给自己脸色来看,更是把架子端得十足!

 

方诸心绪不满地想了几出,又觉着没必要去与方时理计较,都是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人了,偶尔有些情绪也正常,自己这样的身子,将一众人等绑在身边多年,实属耽误了大家的前程。

 

这样想着,方诸连连上涌的火气反倒慢慢降下去了,洗漱完毕后,便又换了衣裳,道要去看看方海市。

 

“爷不用早膳么?”无暇小心问道。

 

“不必,没胃口。”方诸淡淡说道,起了身朝外行去,虽是一身乏力,但好歹睡了一夜到此时,多少恢复了点精神,即便有些头重脚轻,然想着昨日方海市已醒,心中宽慰不少,便仍旧攒了些力气出了屋,无暇无恙随即跟了后头,也被方诸禁了。

 

谁知,一脚迈进方海市屋中,却发觉此处热闹非凡,莫说冰菊、玉苒、王绪兰、奶娘们都一团欢声笑语在屋中抱了两个孩子来瞧,那方卓英与柘榴也果真在此处话事,便是那“正在睡觉”的方时理,亦在这屋中候着,挂了一脸笑意。

 

众人一见帝师爷突然进来,皆是一愣,而后行礼的行礼,好一顿忙活。

 

微微皱眉,方诸随即掩了脸上的不悦,边露了一丝笑脸,边提醒道:“娘娘昨夜才醒,你们今早便这般聚集于此,若是在宫中,定然是要治罪的。”

 

“师父言重了,这治的何罪?我们都来瞧小世子,我是孩子舅舅,理当可以瞧一瞧吧?”方卓英抱了孩子,嘴上说着,脸上笑着,眼睛却瞧都不瞧一眼方诸,直勾勾看着襁褓里的娃儿:“师父,您瞧这孩子,与您是真像!这么小就这么长的眼缝,日后定然是个大眼的小公子。是真生得好,比我那几个儿子,好看多了!”

 

方卓英止不住地欢喜,连柘榴也目不转睛瞧了孩子,嘴里含笑着,爱不释手。

 

方诸心中莫名一堵,依旧只能淡淡道:“都散了吧,让娘娘好生休养。”

 

见方诸言语有些寡淡不悦,众人只得纷纷欠身行礼,知趣地退下。方诸抱了孩子,细细瞧了瞧,又亲了亲,将孩子还给奶娘,再瞧了瞧方时理,见其低了头,拎了医箱跟着退出,便叹了口气,喊了一声:“时理!”

 

“爷有什么吩咐?”方时理毕恭毕敬。

 

“收拾东西,明日随我回宫。”

 

方时理始料未及,方诸并未告知他有回宫的打算,何况方海市才生产完毕不到一周,突然之间要自己收拾了行礼准备回宫,这令自己极为惊讶,大脑一片懵顿,随即问道:“爷要回宫?为何?!”

 

“莫问这么多,去收拾了便是,连同无暇无恙。”

 

“爷,娘娘才生完...”

 

“娘娘留在流觞,你随我先行回宫。”

 

“为何啊?您总要有个原因.....”

 

“去吧。”方诸不愿解释太多,胸口隐隐袭来的闷痛,令自己一时不好向方时理讨了药来,这些日子用的药太多,瓶中早已空乏,此时在方海市屋中,方诸竭力克制了心绪,只得沿着榻侧坐下。

 

“娘娘....”方时理瞧了一眼榻上的方海市,方海市自然知晓方诸回宫缘由,又瞧了二人此番面对面的几番对话,有些话也不宜此刻明说,便朝方时理点了点了点头:“你先前下去,为帝师爷打点了行礼便是。”

 

方时理闷了一肚子疑惑,又瞧了方海市亦这样安排,只得皱了眉头退下。

 

“为何这样急?”方海市握了方诸的手:“昨夜你与我说要回宫,倒没说走得这样急,竟然明日就要走?”

 

“嗯。”方诸牵了一丝笑脸:“局势不等人,我不能再拖延了。宫中无主已许久,你我二人,其一若再不回宫,恐生变数。”

 

“可我却觉得,既那造谣生事为非作歹的人已被拿下了,定然能消停些时间。”方海市心中不舍:“你这样的身子,可撑得住!?”

 

“不必太过担心我。”方诸不欲谈论自己,又道:“海市,被拿下的只是为非作歹之人,始作俑者仍逍遥法外。宫中定然会消停些时间,可一旦谣言起,若无足够的证据证明,生事者定然还会再煽动。百官也许会因为朝廷律令而不敢再造谣,可好事者会利用坊间群众的猎奇心态,在百姓中制造谣言,一样可以达到震慑朝纲的目的,届是你我若都不在,陛下年纪尚幼,如何控制得住?!而今周幼度又身陷囹圄,张承谦未必管控得了。”

 

“鉴明,此事本就不难处理,我回去便是了。只要太后在朝中出现,谣言自然散去。”方海市想了想,说道:“他们不过是想看到太后安安全全在朝中.....”

 

“他们不是要看到你安全在朝中,而是想知道,你究竟是赴越州产子还是赴越州治腹水之症,这两件事,是根本不同的结果。一个可令人万劫不复,一个可置你于神坛!”方诸打断方海市,继续解释道:“幸而暂无人猜测你在流觞!若我继续在流觞呆着,势必会有人继续将你我二人之事再次拿来无限扩大,届时众人再次将你怀孕产子一时与我牵连,我们也许在无立足之地.......”

 

“鉴明.....”方海市心中突然涌起万般难过:“其实你我又有何错.....还要你我如何为这江山付出......”

 

“海市.....”方诸抚了她的头:“我们从来都没有错,只是阿旭走得早,你我关系不被公开.....”热泪涌起,方诸一腔感慨无从说起,若再就其中无奈说下去,怕是觉得一切都不值得,于是只得转个话锋:“你好好养着便是,只要我出现,定然可以扭转局面。我会先查始作俑者,拿住了他便好办。届时你回宫,记得从越州绕行回都中即可。你可都记住了?”

 

“你这样的身子,我哪里放心得下!”方海市心中忧愁:“玉苒说你衣不解带照顾我多日,药也吃了很多.....这一路回去,马车也要5日,你可撑得住.....”

 

“我若撑不住,也不会自行提出回宫。”方诸笑笑:“你全且安心,若安全到了,便给你发一封家书。”

 

“鉴明,”方海市突然想起那日生产之际,方诸似给她口中塞过一片什么含着,才得以铆足了气力来生产,便问道:“我忽然想起,那日我生产时,你曾给我用过一物,用含在口中便觉得丝丝清凉,精神百倍。不知此物是什么,可还有这东西?你是否也可以用了来,提一提精神,好令你在归途中自在爽利些?”

 

方海市冷不丁提起“云片”,方诸心中一颤,料想玉苒和方时理果然没将此事告知方海市,心中琢磨片刻,便道:“那是‘云片’,生血活气之物,对产妇好,故而给你用了。此物日后我再与时理说一说,令他再制一些来便是。”

 

随口敷衍了方海市,方海市竟也相信了,点点头,二人絮絮叨叨,又聊了许多,及至午时,方诸陪着方海市用了些膳食,待人昏昏睡去,方诸才理了理衣裳,悄然退了出去回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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