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文字的小编辑

视频剪辑人、文案撰写人、摄影爱好者,曾在某官方媒体深耕废物编辑一职十余载,现在想认真做个作家、摄影师,但好像晚了。

斛珠夫人 续写(46)

 

【扳指为诱】

 

天洪元年七月中旬,暑热彻底覆盖了大徵,宫内宫外皆暑气,人间处处是燥热。因着无处可躲的热浪,已是八个月身孕的太后方海市,越发觉得这日子燥热难耐,每日令内官监于冰窖内取了冰块铺了寝宫边上降暑,嘱了内阁不必日日奏报,三天理一次奏章于凤梧宫正殿内上报,便是日日带着小皇帝褚惟允,躲于凤梧宫内避暑。

 

至于昭明宫,因着两位小穆内管的沉稳得力的照顾,方诸也已日渐大好,只因榻前那次为着方卓英的争吵,方海市每每想起,心中便觉得甚是乏味,提不起精气神儿来,加之天热,身子愈发重起来。自那夜与方卓英长谈后,十余日里,方海市竟是一次也未再迈进过昭明宫。

 

左右不用日理朝政,前后不用操心方诸,方海市只三日听一次奏报,每日巳时见一次方卓英或陈哨子,私下询问些暗报进展,这日子竟也安分起来,养着腹中的胎儿,脸色也是日渐圆润起来,看得玉苒与穆德庆皆是心下宽慰。

 

太后不思虑,宫人也自在,暑热虽难耐,整个凤梧宫却日日一副人人清风霁月,闲而无事的情景。

 

反之,再观之昭明宫,却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
 

因着方海市禁了方诸的足,再加之穆德庆两位年轻徒弟的照顾,方诸很快便恢复了些许元气。病症虽逐渐被压制,但这内心却是无一日自在。晨昏日日皆有人跟着,两位小穆内官不像流桥那般经不住吓,更不看方诸脸色行事,只日日遵着凤梧宫的旨令,吃甚喝甚,用啥做啥,皆妥帖细心地照顾着帝师爷,不敢有丝毫怠慢,也绝无任何商量的余地。方诸是脸色也给了,脾气也发了,然这金城宫主理奏章之事的宫内官,似个个都穿了一身无懈可击的铠甲,连着思维与感情都如同被罩上了全套的盔甲,完全是油盐不进,才过了小半余月,方诸便放弃了用帝师爷身份恐吓与压制的那一套,无奈接受了每日身后有宫人跟随的状态。幸而方海市也未完全不给予他私人空间,每日亥时后,待方诸完全深睡后,则允了二位贴身宫内官撤出寝宫,不用伴寝,留方诸自己睡至天明。

 

方诸见方海市多日不曾迈步昭明宫,心知那日自己横加一推,惹翻了她心中的天平与怒火。且方海市有孕以来,因着自己长期体弱,伤病交加,不仅未给她带来丝毫安宁,反倒增添了她愈多烦恼,自知心中有愧,也知不打扰便是最好的关心,免了她日日对昭明宫的牵挂,且方海市月份怀孕已大,最后的两个月时间里,自己也希望她能够静养胎,索性不如熬过了这几个月,待诸事皆定,一切顺遂,孩子出生,再去赔罪哄骗,讨巧卖乖几番,以方海市这性子,必然也便不与自己计较太多了。

 

想着这些,方诸便也给自己找了个不见方海市的理由,故作轻松,人前安分度日,而私下里,日日只待亥时过后,不是暗地里运功提气,秘练筋骨,便是昭了陈哨子或方卓英来寝宫中奏报。同时道总归出不了着昭明宫的大门,连马才也不必暗地护卫了,遣了他同方卓英一同去探报,助其一臂之力。

 

因着方诸与方海市的冷战,这厢方卓英与陈哨子却是日子难过。两位都是有主意的主儿,且两位都是不想对方插手细作查探之事的人。同一份线报,二人均是日日于晨间私下奏报了方海市,又夜夜潜入寝宫再知晓了方诸,且都还拍着胸脯告知二位,另一位正安心养着,知之甚少......方卓英更是不敢告知方诸,方海市曾找自己彻夜长谈过。这日子,竟是比以往更加难捱。

 

因着百花园细作假扮宫内官,袭击方诸一事被廷尉严查后,昭明宫防守便多加了两成。且一夜之间,其他宫殿的守卫也随之严格了许多,将士戒律整顿,严防死守,连暗藏的细作都不敢造事了。和平了小半月,反倒令方卓英与陈哨子二位越发苦大仇深,道这差事非常人能做,恨这细作藏着深,竟是多日都不曾浮头,以致暗报多日毫无进展。

 

线报越是停滞,宫内便越是危险四伏,不知何时再生事端,宫内的几位贵人安危,便越是令值守将士不敢掉以轻心,人人耳提面命,整个宫内,除了凤梧宫,竟是无一处宫宇守卫不人心惶惶。

 

这一夜,还未到亥时,方诸便早早服了药上了床,不一会儿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。随着一阵阵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响起,穆小忠上前低声柔气地轻唤了几声“爷”,见未得到回应,且方诸脸上逐渐显现出一阵熟睡众人才有的绯红后,便替他折了折覆在胸口的薄毯,示意屏风后的穆连鸿熄了其余蜡烛,留了一盏烛火,便双双躬身退出。

 

未几,方诸缓然睁开双眼,轻掀薄毯,下榻绕至案桌前,于窗棂之上映射进殿的月光掩照下,轻舀杯水,又摸出药罐,溶了青苣粉喝下,而后又回至榻前,运功一个小周天,方觉周身筋骨一片舒展。

 

随后,一阵微不可听的铰链声起,方诸知是方卓英亦或陈哨子入内禀奏,便气沉丹田,停下手中运转,缓缓睁开眼,见陈哨子立于榻前。

 

“今日可有进展?”方诸轻声问道。

 

“依旧是无任何进展。”陈哨子如实道:“属下与大公子都很担心,宫内越发悄然无声,细作愈发潜伏至深,怕是更加不安全。爷,您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打算?”

 

“诱。”

 

“诱?”陈哨子疑惑道,随即反应过来:“以何为引?还请爷明示。”

 

方诸摊开手心,伸手至陈哨子面前。

 

“爷,这不是您的琉璃扳指么?不是在太后娘娘那么?怎么.....”

 

“本公自上次遇袭后,便要回来了。”方诸道,嘴角牵出一丝莫名无奈的微笑。

 

“这不是您给娘娘的信物么?娘娘当是一直随身携带的。”

 

“是。是信物,但此时却是最大的灾物,海市戴着,会有性命之虞。”方诸一抬手,示意陈哨子接过扳指:“把它交于方卓英,他会知道怎么做。”

 

“帝师爷,您这是?”

 

“照做即可。卓英,他会明白。”

 

“是,属下遵命!”陈哨子接过扳指,小心翼翼塞入怀中。

 

“哨子,近日宫内当值,内阁可有其他什么急报或奏折?”

 

“回爷,并无。入夏后,朝中一切且安定,各郡府也未有天灾人祸上报。”

 

“武鸣馆可太平?”

 

“也都太平。庆州线人与刘衍均被安抚于武鸣馆内,未保其安全,大公子也都遣了人好生吃喝待着,不允许他们外出。”

 

“刘府可还有人闹事?”

 

“大公子前些日子,取了七百余两体己银子,送于刘府,替刘大人还了地下钱庄的债务及利息,又遣了宫外留守的霁风馆医馆,日日去替刘夫人诊脉问平安,现在也还算稳定。”

 

“嗯。”方诸满意地点点头,道:“魏聊可有动作?”

 

“不曾有动作。”陈哨子道:“只是今日清晨,马才宫外回来报到,清虎寮关门多日了,马才入了其中发现,似人去楼空多日了,看着并非这几日的事。”

 

“本宫知晓了。回去告诉卓英,魏聊府上,暂毋贸然去探。你与马才皆是。”

 

“是!属下遵命!”陈哨子鞠道。

 

“与卓英再说一声,青苣粉已尽,再令人捎些来便是。”

 

“爷......”陈哨子眉头一皱:“这已经是您第十次要青苣粉了。”

 

“怎么?不便?”方诸挑眉道。

 

“这物偶尔用用,提神养气便是,日日服用,属下担心您对此药物越发有依赖性,对爷的身体.....”

 

“不必多言,嘱卓英照办便是!”方卓道,语气不容置喙,想起什么,又提醒道:“令卓英去霁风馆领七百两银子,照拂刘府的银子,归本公出了,用不着他动自己的体己银子。另外,你与马才也各去领一百两银,平日里也好打点些办事的兄弟。”

 

“是!属下遵命!.....如果爷没有其他事,属下便退下了!”

 

“去吧。”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楼楼是不是太勤奋了!

今日单位不忙,剩余事件尽出稿了~

求表扬~

剧情要推一推了,

方诸同学,继续搞事情吧!

另外,最近虐得多,毕竟是以虐为主旋律嘛,

之后也会带几章甜的,

但甜的不会太多,

我方诸同学布的局里,

压根就没有他自己。

可能日后会写些番外,

到时候再发些糖糖~

谢谢各位的喜欢,

今日就到这里啦~

评论(15)

热度(112)